找回密码
 立即注册
搜索
热搜: 活动 交友 discuz
查看: 213|回复: 0

[南怀瑾] 法国人追随南怀瑾老师五十余年,难以描述平凡与不平凡

[复制链接]

832

主题

16

回帖

2966

积分

管理员

积分
2966
发表于 2022-3-18 18:52:06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

以下内容摘自法国著名学者Catherine Despeux(中文名:戴思博)的文章《我与南怀瑾先生的相遇》,图文来源:南怀瑾学术研究会、南怀瑾文教基金会。




CatherineDespeux(戴思博)教授,法国著名学者,欧洲著名汉学家。1946年生于法国巴黎,巴黎大学博士,法国国立东方语言文化学院(INALCO)教授、中文系主任及研究生院院长,法国东亚文明研究中心汉学研究员,法国教育部汉语师资考试委员会主任。主要研究领域为中医学史、道家养生与内丹、佛教禅宗、敦煌资料。出版有《作为武术与长生术的太极拳》《中国古代的女仙:道教与女丹》《禅宗牧牛图、道教牧马图与藏传佛教牧象图所揭示的觉悟之路》《修真图——道教与人体》等多部专著。她还将中国文化经典译为法文版,如:《陆羽茶经》《伤寒论》《千金方》《道德经》《清静经》《女丹书》《无门关》《十牛图》《圆觉经》《大乘起信论》等。


以下摘自戴思博教授文章

《我与南怀瑾先生的相遇》


禅学的一些文本常提到的老婆心,总是让我想起南(怀瑾)老师,是那么如实的老婆心,无尽的爱与仁慈,就如同我深爱的老祖母对我的恩慈一般。每当我面对南老师的时候,他完全明白我的痛苦和喜悦,我过去的经历,我的人格特质,他宽广的心胸,让我认识到爱之深责之切,必要之处绝无宽容,甚至机锋当下忒也无情了。


我每天打坐的状况越来越好,远比我所预期的,更迅速进入一个思想入静状态,甚至连动都不想动,经常就这样,待起坐时,已经两个小时过去了。就在那段时间,约莫持续两个月,南老师每天清晨就会来到我和两位法国友人的租屋处,和我聊十五分钟左右的天,或者就在那里打坐。我能深刻地感受到内在的能量,光明,如是宁静的轻松与自在。有一天,我的心忽然全部都放开了,什么东西都放下了,我又经验了第一次打禅七的境界,更纯粹的放空,而且感受到对众生无量的慈悲心,有别于小我情感上的慈悲,那是一种苦难与共,在泪水与欢笑中,我已不再是我。就是这个机缘,让我明白了为什么中国人用“慈”和“悲”两个字来诠释这种境界。就这样,我体认了活在“当下”的自在。

 

在我的生命中,我仅只经历过两次,如是同体心的体验。佛教经典中所倡导的佈施、持戒、忍辱、精进,等等,正是为了开阔本心,以无分别心,无我无他的心理去慈悲众生。在这当中我看到了当下的真实,也似乎明白了一种理智上难以解释的,亦即一人得道有助于众生得解脱。

 

从此我喜欢上永嘉禅师以理、事的阐述,探讨无瑕的禅偈:“夫妙悟通衢,则山河非壅。迷名滞相,则丝毫成隔。然万法本源,由来实相。尘沙惑趣,原是真宗”,有着很深的相印。

 

在台湾期间,我有机会学习到一些道教内丹道理,但是更主要的,还是在中医及易经的涉猎。这些基本认知,为我之后以汉学研究为主的职业生涯,提供了很大的帮助。我研究了道教的气功、内丹,基础的道家养生技法,以及练气的方法。

 

我理解到了在道教通脉的过程中奇经八脉的重要性,也理解了一些如“精满不思淫,气满不思食,神满不思睡”的理论。在与南老师讨论过后,我明白了两件重要的事情。其一,不能强迫禁慾,那是对身心健康有害的,因为性冲动和生命力是同根同源的,从这一点来看,弗洛伊德是对的。其二,道教讲到还精补脑,并非生理上的精子——所谓后天精,而是所不能间的能量——道教所谓先天精。

 

在那些跟随南老师的岁月里,我在顺应历法及节气对身心的影响上变得更敏感。南老师曾多次提醒我们,“你们感到情绪低落、感到不舒服甚至自觉愚蠢,却忽略了这其实是节气的影响”。他也没忘记提醒我们,切忌被这些现象所束缚,囚禁自己的心灵,而成为痛苦的奴隶。对易经、占卜与风水的态度亦然,否则就陷入同质的病态。从佛家思想来说,疾病起源于“地、水、火、风”四大失调,通过打坐,我们可以调整疾病状态甚至自我疗愈,而无需依赖号称有疗效的医疗补救。正如南老师常说的,所有非凡的现象都取决于一个人在修道路上的精进,以及入空的能力。

 

在我旅台期间,帮助我理解藏传佛教的契机,其实是通过到台湾前已经读过的,那洛巴圆满瑜伽六法门。这是一个历史的传承,它涵盖了藏传佛教的主流与基本法门。我们每天有练气两个方法:九节佛风和宝瓶气,由此,我逐步建立了一条心灵与身体并存的,不存在于西方思维的蹊径。从佛教理论来说,身心灵应是齐头并进的,生理上的改变与心理上的变化是互动的。南老师常说:修道容易,悟道难;悟道容易,证道难;其根本在启发自我的天性,以臻“明心见性,成佛成道”。……

 


二零零九年的秋天,再去太湖学堂看南老师时……他非常忙碌,我很少有跟他对话的机会,不过在或许是唯一的一次对谈中,至今仍然深深地感动着我。那一天是十一月二十五号,在我们的交谈中,他强调了“没有其它方法,你要修不修之法,只认得本来面目,放下、放下、再放下”。在那次面谈后的三天里,我完全不知所措,越是想着不修之法的无为情境,内心就更感到烦乱与失落,越是想抓住一个具体的方法。然后,有一天早晨醒来时,当年在台湾初识南老师时,他教我背诵的《心经》,突然“以无所得故……心无挂碍”浮现脑海,就这样,既无所求,那无尽的烦恼也就消失了。但是,事实上我的烦恼障并未全然得解,因为那顽固的思维还在持续地干扰着我。我逐渐明白,当我提问如何做到无我的境界,南老师回答我的问题时常说的“放下”,放下所执,即是无为,从此在思想与虚空、悟性与自忘间就不再有矛盾。

 

我记下了那时他在课堂上所背诵的一首“顺治皇帝出家诗”:

 

只因当初一念差

黄袍换却紫袈裟

未曾生我谁是我

生我之时我是谁

 

这一次很特别的是,很多南老师在美国的、台湾的老弟子都到了,让我隐然觉得异乎寻常,甚至有股奇怪的感觉。

 

最后一次在太湖学堂和南老师见面是在二零一一年。我喜欢沿着湖边的堤岸散步,然后每天去禅堂打坐,那些天人不多,经常只有我独自一人,而大部分的老弟子都留在自己的房间里打坐。在此期间,我住在与南老师同一栋大楼的公寓里,也就是说,我可以随时去跟他请教问题。但是我感觉他健康不佳,所以也就没敢去打扰他。而且很奇怪的是,我甚至不知道要问什么问题。只有一次,我们坐在他的客厅里,随便闲聊着。在我住的房间,可以听到隔壁房间南老师偶而来回走动,去他的药柜拿药的声音。那期间,我大部分时间都在打坐,觉睡得特别少,有时候南老师会探过头来问我,“戴思博,还好吗?”我的回答总是:“是的,是的,我非常好”。那之后几天,我就回法国了。临行前,南老师和一位访客在他的办公室说话,我不敢打扰他,但是同学还是去告诉老师我要走了,他于是来到院子里作简短的告别。他经常说,佛家不讲“再见”,安如般若波罗蜜经中写着“亦无来亦无去”,一切如如,一切是不二法门。正如他所认识的我,是一个容易感伤的人,每次的离别,总是要含泪而去。那是我与南老师的最后一会。

 

跟随南老师超过五十年,对我来说,还是不知该如何描述,他那有着深沉的人性思考,却又看似平凡的一切。他有着凡人的缺点,偏好、脾气甚至任性;却又能以一颗老婆心,无限的温柔与同情的心,方方面面的关照你;又似乎随时都能洞悉你的心思,一切就在当下,在一个光明的存在,那个聚合就是一切,自然而纯粹。南老师经常说:“你们都要成仙成佛,可是起码希望你们能先做到阿难的话——诸恶莫作,众善奉行。”
 
——戴思博教授《我与南怀瑾先生的相遇》

回复

使用道具 举报

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| 立即注册

本版积分规则

Archiver|手机版|小黑屋|静心看佛

GMT+8, 2025-6-8 18:48 , Processed in 0.070437 second(s), 19 queries .

Powered by Discuz! X3.5

© 2001-2024 Discuz! Team.

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